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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徐致澄独闯鸣沙川 宋启瑜犯险劫粮草(1 / 1)

初至鸣沙川,晨雾已散,阳光正好。这连月以来,随父征战,折戟沉沙又身负重伤,徐硕虽不是多愁善感之人,却也难免耿耿于怀。倒是此刻,在这鸣沙川,西夏御仓所在之地,雪霁初晴,但见这贺兰山下,风吹草低,牛羊遍野,又恰逢立春已过,农耕正忙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想不到这番人之地,竟然如此富庶。毕竟是年少英姿,意气风发,徐硕陌上立马,不由地吟了一首《满江红》:

江山膏腴地,恶险藏林莽。贺兰萧斧绝壁,猩鬼啸竹篁。四野烟敛残雪,关塞连云风景,低草见牛羊。少年江湖客,吹角欲驱攘。

拥万骑,扫千里,横沙场。飞剑强弩,戈甲流光濯银潢。驰原麾旌雷厉,彗扫南疆北界,仇箭射虎狼。何日虏尘净,收弓出玉帐。

一时间,又自胸中生出些许豪情,想到义父与众将士与自己就同在一片天地,很快就能够见面,徐硕顿时抖擞起精神,连月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。

正直晌午,光有豪情还不行,这腹中饥饿,只有靠粮食来解决。

徐硕在农田边上,寻了一处僻静之地,背靠大树,拿出北笙为他准备的环饼,张口大嚼。眼睛却盯着铺在草地上的鸣沙川地图,按照北笙的说法,这义父被关在御仓附近的牛棚里。御仓?他一边嚼着环饼,一边搜索其位置。心中感慨,难怪这西夏兵精马壮,见这鸣沙川,真可谓是草肥水美,而且番地农人竟跟我大宋农人别无二致,均是一派安居乐业,闲适农耕的景象。

若非连年征战,他竟然生出几分歇马洗尘的慵懒之感。若是可以携了北笙,在此处寻一妙地,倒是人间一桩美事。只是转念一想,那野利北笙乃西夏望族,跟自己是南辕北辙,何来携手同游人间的机遇,徐硕嘴角上扬,竟然对自己嘲讽一笑,儿女之事亦若行军打仗,若无天时地利,即便人和,亦难以成事。

思绪到此,徐硕便强行摁下,几大口清水自口中灌下之后,那野利北笙的影子便在脑子里烟消云散了。

水足饭饱之后,徐硕按图索骥,征马神骏。数个时辰之后,便已临李元昊的御仓之境。果如北笙和野利仁荣介绍的那般,这御仓由无数粮仓组合而成,鳞次栉比。而每个分粮仓均有重兵把守,整体御仓之外,还有一队兵马驻守。真可谓是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”,想必这李元昊将义父关押在此,也有其用以,想那西汉之时,苏武牧羊之境况,想必这李元昊有效仿匈奴之心。义父被关押的牛棚在这粮仓的最内层,可谓关卡重重,如果不能混入这仓内,别说救人,就是连那牛棚的一个拐角都是见不到的。

徐硕虽有北笙给的西夏军符,但是转念一想,若此刻大摇大摆进入御仓,遇到盘问,还得编个说辞,岂不是节外生枝。于是打算模仿上次混入擒生军军营的经历,在御仓外围四下张望,待天色暗下来,试图寻找机会,找到合适的“替死鬼”。毕竟粮仓不比军营,虽说重兵把守,但是远离征战之地,所以将士并不严谨。徐硕在营帐之外徘徊半日,天色稍暗之时,便瞅准一个空子,待一兵士如厕之时,攻其不备,人在出恭之时,防御力降到最低,那兵士毫无防备便一头栽进面前粪池之中。徐硕一个激灵,竟是功败垂成,本想扒下他的衣饰装备,可这栽入粪池之中,人是一命呜呼,但是毫无用处。

他白眼一翻,暗暗骂自己蠢笨。

正在自责之时,便听见外面有人大喝,“发生了什么事?旁当郎嘉你出来没有。”

徐硕心下自喜,并不回答。

那人自外又呼喊了两声,徐硕紧靠茅厕其壁,借着月光,看到人影慢慢往茅厕内挪动,待那人形自茅厕入口闪过,徐硕一个身手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将其一拳打倒在地。那兵士刚要呼救,已被一柄青铜剑封喉。

自茅厕出来,徐硕已经换上了那西夏押粮兵的装束,那兵士体态略显浮肿,衣服穿在徐硕身上有些宽大,他只有不停修整那兵服的边边角角。

正一边修整兵服,一边往营房走,突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,“别动!”待反应过来时,一柄匕首已然抵到了徐硕的后背心,他暗暗叫苦。

“走,往前。”

徐硕想要说话,却感觉那背后匕首暗自用力。他便将话憋了回去。开始徐硕以为自己的行径被那西夏军给发现了,因此有人前来后发制人。但是从这个反应看不像,既然是发现的自己的行径,怎么可能还叫自己往前。显然是想趁夜进入粮仓,找个替死鬼带路。

莫非是宋军?

他用余光望向两旁,有数人同行,皆衣着西夏兵服。天色暗沉,看不清面部轮廓,但徐硕料想是跟自己一样,是着了西夏兵服的宋将。

只是这大水冲了龙王庙——自己人打自己人。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,竟然抓到的是一个冒牌货。但是要对方相信自己也是宋军,实在很难,何况自己腰间还有出发时北笙送的西夏军符,本来军符是让他可以便宜行事,现在倒好,反倒成了一个坑。

徐硕被这群人簇拥着往前,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,一时间便如没头的苍蝇在这粮仓重点游移。

“嗬,这小子够机灵的啊,带着我们打转。”

徐硕暗暗叫苦,不打转还能如何,我也闹不清这粮仓分布啊。

“我……我不打转我去哪里?你们要去哪里也没告诉我啊。”徐硕不管那后背心的匕首怎么用力,他心下一横,就算是被那匕首戳出一个血窟窿,他也无能为力,谁知道这一干人等是要作甚。

“去瑞丰仓。”

瑞丰仓?瑞丰仓。徐硕心下了然,这瑞丰仓是御仓的核心粮仓所在,据说这西夏御仓储粮有100万石,其中40万石都在瑞丰仓。看来这群人就是为了劫粮草而来。

“这瑞丰仓我实在不知怎么去,但是我腰间有个羊皮地图,上面倒是绘了这瑞丰仓的位置。”

“嗯?番兵小儿,休得胡言乱语,你当我不敢杀你?”

徐硕一笑,“刚才你们杀了我倒是方便,现在杀了我恐怕适得其反。虽说是暗处,但是一个大活人噗通倒下,背上一把匕首,还是颇引人注目的。”

“呵呵,你小看本将军了,我可以一刀戳进去,然后暗处把你给匿了。”

“是可以。但是你保不准我立马就大喊。”
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
徐硕旋即一转,宋将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举动,一个闪神,匕首在他后背一划,无比锋利,那西夏军服被划了一道大口子,但并未伤及体肤。

那宋将正想还击,徐硕拔剑一指,“息怒,我们还是寻个僻静处谈谈。”

“谈个屁!”军队里一个体型彪悍的猛将大声喝道,这一喝不打紧,倒是将那守仓的将士引了过来。

“你们在这里干什么?难不成还聚众斗殴?”过来一番将看样是个头儿,言语之间威风八面。

徐硕无奈耸耸肩,实在是越搞越乱。

“我们就相互揶揄揶揄。”说话的是那个彪悍猛将。

徐硕好笑,这家伙言语倒是挺斯文。

“这兵家重地是给你们揶揄的吗?你们哪个分队下的?”

那番将将脸凑到拿着匕首的宋将跟前,“我怎么没有见过你?”猛地一垂眼帘,赫然发现他手里的匕首。“你什么人?怎会有匕首?”

那宋将勇猛,抬手就是一个掏心窝子,将匕首稳稳插进番将腹部,那番将大喝一声,正欲反抗,徐硕的长剑又至后背心补上,那番将再未应声。

“那边怎么了?谁在叫喊?”有西夏兵士听见响动,在亮处大喊。

“没事,兄弟们闲聊。”徐硕回应了一句。

“闲聊什么,让你们守卫,不是让你们闲聊的。”

对话之间,那宋将已经让人将番将的尸体拖至墙根。一干人等随后跟着徐硕进入一处僻静道口,安顿下来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那宋将问道。

“你们是谁?如果猜的不错,你们应该是大宋兵将,来劫粮草的吧?”徐硕胸有成竹。

那宋将一脸错愕,然后将心一横,诚实道:“不错,我们乃渭州州府许德怀将军麾下,在下宋琅,字启瑜。”

“在下徐硕,字致澄。鄜延、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刘平麾下副将是也。”

“刘平将军麾下?三川口之战的那位刘平将军?”

“正是。”徐硕简单说了救父的计划,宋启瑜点头道:“许德怀将军计划于今日丑时偷袭延州李元昊驻兵,让我们同时偷袭后方粮草,来个双管齐下。折继闵强攻洪州之后,李元昊在延州的守军已经摇摇欲坠,朝廷授意我们再度施压打击,估计他就离退兵不远了。”

徐硕点点头。“你们打算去瑞丰仓?”

宋启瑜点头称是,但是又面色一沉“我们却也找不到这瑞丰仓的具体位置。”

“他娘的,依我看,一把火都烧了不就结了。”那猛将颇为不耐烦。

“于豹,你声音小点,还要闯祸不成?”

徐硕倒是一笑,“这位大嗓门兄弟,你这套是行不通的,这里的粮仓较为分散,防的就是一损俱损的局面。你一把火烧,也只能烧眼前的一两个小仓,对于西夏军来说,也就是挠痒痒。”

“我看你倒机灵,你说怎么办?”

“刚才我就诚实告诉你们,我不知道瑞丰仓在哪里,但是我腰间有张羊皮地图,上面绘了这瑞丰仓的位置。”徐硕说罢,自腰间拿出仁荣老爹绘制的鸣沙川地图,宋启瑜部下小心翼翼地点燃火折子,一干人等凑近了,十几只眼睛都盯着这张地图。

“我们来个通力合作,你们去瑞丰仓放火,替我掩护,我要去仓内牛棚救我父亲。”徐硕指着那牛棚的位置,距离瑞丰仓大约200米。

宋启瑜看着羊皮地图,“徐硕兄弟,你真是贵人哪,有了这张地图,我们事半功倍!”他用手指了指地图上另外三个粮仓“炳实仓”、“嘉裕仓”、“鑫谷仓”,对下面分队兵士进行分配,“我们分散进行,得手之后御仓外汇合。”

各队得令分散向各自的目标进发,而宋启瑜自己则带着于豹跟着徐硕一道,混入西夏守粮军往瑞丰仓走。

徐硕这次是志在必得,有了宋启瑜的助攻,一时间便是生了万丈的雄心,将父亲带回大宋那是胜利在望。

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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