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蓝齐追问。
皇龙骆勾起一抹苦笑,这笑太苦太苦,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其中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涩。
但他吐出来的话语既冷且冰,就像从来不后悔自己有致蓝齐于死的念头,因为只有蓝齐死了,他才能回复正常,才不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的迷恋。
“只有你死了,朕对你的痴迷才会断念,死人就影响不了朕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蓝齐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的笑起来,他一边笑一边流泪,脚步不穗的踉跄了几多,差点拧倒在地。
他听到了他这一生最想听到的心声,这些话就是皇龙骆在意他的证据。
悠长而深远的笑声渐渐在哽咽中断了,他幽幽的笑了起来,凄绝的笑靥像是彻底的绝望,又像凄凉的满意。
“我今日终于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。”
笑声中断,蓝齐苍白的面孔有些悲凉。他怔怔的望着雪白的被巾。
平凡人都能爱得那般的幸福,为何他爱上了人中之龙的帝王,所得来的是情人三番两次想要他死的布局,一局布得比一局险恶。
“我们两个好蠢……好蠢,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到这样可悲的境地,明明都是绝话、做事都会替别人想,既不爱强出头,更不会欺压那些不受宠的嫔妃,可说是良顺女子。”
看了这些记录,连德隆都禁不住心软起来,为颜贵妃说好话。
皇龙骆将记录翻至后头,写着失明的叔父过世之后,她就进宫了。更因她是孤身弱女子一人,娘家没有任何亲人,人生在世无亲无戚,因此才会对别人更加体贴,这倒满符合颜妃的个性。
这份记录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,他也要人去打听颜贵妃的身世,回报回来的探子也说得跟记录里的一模一样。
但是刚才与颜实妃说话时,忽然之间,一种奇怪的感觉涌现,久久挥之不去。
明明知道颜贵妃刚才所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令人起疑的地方,但他总觉得有个地方有异,却又捉不住这种感觉是什么。
若是问蓝齐,蓝齐一定会一针见血的挑出来,这家伙有的时候异想天开,但是说的话却又能尖锐的切中要点。
“去宣蓝……”
话才刚说到一半,皇龙骆宴然而止,德隆也低下头,装作没听见。
皇龙骆烦心的把那记录纸张给推到一边,他声音虽如往常,但却不掩激动,“那些派去监视大臣们的探子,有回报什么特别的消息吗?”